直到午时,妍御nV终于回了长安殿,她找不着芸儿,就差了几个洒扫去问。听说芸儿去了g0ng正司,除了昨夜太后赏的五板,又被安了些不莫须有的错处,加了二十板,只靠她自己肯定是走不回来了。

    g0ng正司的刑室里,芸儿受了刑,双腿已经满是血W,根本起不来。被典正拖到刑房后面的草垛上就趴在那里,等着人来把她拖回长安殿。她知道这二十板是刘长吉加的,如今也不会有人给她上药。白纤纤要是有点良心,过段时间应该会差人来带她走。若是不来……

    想到这,芸儿趴在草垛上惨淡一笑,除非“她”愿意冒犯刘长吉解救她,自己怕是只能趁夜爬回长安殿了。

    那个把芸儿拖去草垛的典正是刘长吉的亲信之一,毕竟年纪b他大,也就没叫g爹。在他面前夸张地描述了一番那g0ngnV受刑过后面无血sE,且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手重啦。”刘长吉抿着茶水,话中却带着几分欣快之意。“能活吗?”

    “能。”典正笑着答。

    “嗯。”刘长吉很是满意,叫身边人给了她一锭银子。“这伤让她‘慢慢养’。”

    典正心领神会,知道他是让自己按着不放,再多磋磨几日的意思。回去了g0ng正司,正要去后面拿人,就发现那g0ngnV已经被人接走了。她打了看管后院的g0ngnV一巴掌,问是谁带的。那小g0ngnV说她不认识,但来人穿得是六尚局的衣服。

    六尚局人可多了去了,里面皇帝的、太后的、娘娘们的亲信数不胜数,且大多都有对食,指不定就是刘长吉的哪个对头派来的。典正已经私加了二十大板,不敢再去各局刺探了,就把这事回禀了刘长吉。

    后者在批折子,听到这话冷哼一声。

    “是她那好对食,来救她了。”说着摆了摆手,让典正出去了。

    芸儿这妮子从五年前就跟一个尚食局的g0ngnV儿做了对食,因为芸儿身份低贱,两个人从来都只是秘密往来,那g0ngnV近两年擢升了掌膳,芸儿孝敬他的东西里,也多了些饴糖炖r0U一类的吃食。她们俩瞒过了许多人,却没能瞒过她。知道这个芸儿喜欢nV子,他还帮她们俩遮掩过几次,真是闲的!

    现在倒好,两个人一起给他不痛快。

    他把笔一抛,全然不管墨汁脏了奏折,气得把桌边的那方紫砚打到了地上。皇帝今晚又召了妍御nV,他有伤不能侍奉近前,也省得给自己找麻烦。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摔了一遍后,终于坐回了桌前。

    “小条子。”他叫身边那岁的小太监。“去给梅婕妤带个话,说要是想吃荔枝了,我给她出g0ng去带。”

    “是。”小条子领命退下。

    不一会儿,梅婕妤就宣召刘长吉到承香殿见她。承香殿主殿住着明妃,思美人,和陈采nV。明妃年纪大,早早地失了宠,之后就跟着太后礼佛,吃穿用度没人敢短了,她自己却不问g0ng事,任由梅婕妤在承香殿侧殿独大。

    刘长吉还没进殿门,就被香火和香薰两GU味道熏得呛鼻子。

    梅婕妤本是刘长吉寻来的江南nV子,虽然进g0ng前是雅妓,但妓生该学的东西也都学全了。日日除了熏香束腰就是歌舞饮酒,得了半个月盛宠,就被太后安排到了偏远的承香殿,皇上如今虽然想起来会翻她牌子,却也不甚在意了。

    她见了刘长吉,挥挥手免了他的礼,有些不耐烦地问:“你不是说春日宴上安排我献舞嘛?那爬床的贱婢是怎么回事?”

    “她如今得了圣心,可不是贱婢了。娘娘慎言。”刘长吉心里憋着不痛快,想着能利用这妓子,来一出借刀杀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