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生……”

    全身都被压制的游陵还晕着头,他的豆浆油条也泼洒一地。滚烫的白色液体打湿了睡裤,渗透秋裤贴在大腿肌肤上;与此同时,手上也被粘得黏糊糊甚是恶心。

    脑海里飞快脑补自己是不是被恶毒后爹拿着私人信息去搞网贷,害得□□债主找上门拿器官抵债的恐怖故事后,他终于看清眼前男人的样貌。

    对方将脸藏进柑蓝色卫衣的兜帽中,可能是出于时尚达人的矜持,就算是十一月底的寒冷也不能让他在里面加件秋衣。浓黑长眉配着阴鸷的恐怖眼神,那双满是疯狂的眼睛中倒映着自己凄惨狼狈的样子。

    拿刀的手也颤颤巍巍,不知道是不听妈妈劝不穿秋衣冻着的,还是有些老年痴呆。

    也许是小儿麻痹?

    游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思维发散,明明只要这个昨天在宠物店来领养煤球的男人一个不高兴,他就要在这里死翘翘了。可天旋地转的脑子里尽是些不着边际的玩笑骚1话。

    “你想干什么?”

    游陵慌乱地想抓着什么东西让自己安下心,却只摸到被豆浆泡软的油条。那触感别提多让人心寒了。

    “现在打开门。”

    袭击者拿着刀更逼近了一寸,锋利的铁刃几乎要划破游陵那脆弱的肌肤。寒光闪烁,游陵只觉心脏都快跳到胸口。

    “您这样我可不好起身啊,”可游陵没有直接表现出不安与恐惧,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企图拖延时间,“我现在感觉头很晕,一股想呕吐的感觉,可能随时都会昏过去。而且就在刚才,我的钥匙也因为您的动作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怎么开门?”

    “少废话。”

    银刀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渗出一两滴鲜红的宝石。

    男人微眯双眼已经有些不耐烦,“开还是不开?”

    “……开开开开!”

    对方的刀子已经忍不住再往下移动几分,游陵瞬间吓得改口,性命危机当头也不再贫嘴。手上慌张地想要扑腾自己的钥匙,却越忙越乱,手上沾满混着灰尘脏污的豆浆液。

    男人很明显不满他的这种态度,用膝盖狠狠顶着游陵的肚子一踢。倒霉的游陵强行忍着腹部那就像踩了几百头大象的剧痛,曾经饱受虐待的经验让他清楚越是反抗说不定越会引起对方的施虐心。只能先暂时小心点,根据对方的动作再见机行事。

    “我先起来……”游陵温顺地垂下头,用前额碎发避开眼神交汇,自然界中有时候直视这种动作都可能被对方视作挑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打劫,但我身上都没有钱。如果你不让我起身,我没法给你想要的。”

    适当的服软果然有效。

    在被阐明利害后,男人放下了刀刃改作单手扼住游陵的喉咙,以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道将游陵像提小鸡仔般提起来。他似是不满游陵那明明身处下方却依然发号施令的样子,在拎起他后又换手抓着游陵的脑袋就往门板上狠狠砸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