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午,他们已经完全进入了山里,赶完山路应该能在黄昏之前赶到定天酒楼。

    七月的午后,热浪袭人,相当乏困。山里还好些,树荫成片的,还算有些凉爽。

    沈谕已经彻彻底底地放松下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马交给了酒楼的一名小厮牵着,自己则跳上装载着货物的马车上,就那么靠着货物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半下午,直到有小厮提醒他前面来人了她才醒。

    整整衣衫重新翻身上马,远看着从前面车队里来了一个骑马的身影,渐渐近了才看见是苏又夏。

    沈谕刚睡醒,精神不错,看清是苏又夏后就冲她挥手,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

    “你精神不错。”苏又夏骑着马跟她并肩而行,说道。

    “对啊,刚睡醒。”沈谕心情不错,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你刚才睡觉了?”苏又夏一愣,轻轻皱了皱眉。

    沈谕点点头,四处看了看,说道:“对啊,这有什么了,又没有人知道。”

    苏又夏摇了摇头,“出来执行任务还是要谨慎小心吧,师兄刚才都到我和玄清那巡视了,不知道又没有来你这边。况且,他不来,不代表这些小厮不会跟他说。我们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内门子弟,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吧。”

    被苏又夏这一说,沈谕也觉得自己心是有点大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去纠结无法改变的事儿不是她的作风。

    没多久苏又夏就又走了,沈谕也负起责任来,骑着马在队伍末尾的区域来回巡视。

    巡视到队伍最末尾的时候,沈谕看见一个小孩儿从旁边的山道里急匆匆地跑出来。男孩儿看上去约莫八九岁,头发凌乱,穿着粗布衣衫,脸上和手臂上有着不少擦伤或者划伤的痕迹,衣服也有许多破洞,神色更是相当慌张,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

    这奇怪的一幕吸引了沈谕的注意力,她朝男孩看去的时候男孩已经跑向了他们的队伍,一把抱住队尾的一名小厮的腿,开始放声大哭。

    小厮也是有些无措,抓着衣服领子把男孩给拉开了。

    沈谕骑着马过去,就听见男孩哭着朝小厮说:“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等看见了坐在马上的沈谕,男孩似乎发现了新目标,直奔沈谕而去,在沈谕的马下一把跪下了。

    现代人沈谕哪能习惯这个,立马下马把男孩给拉起来了。

    “有话好好说,不着急,慢慢说。”沈谕看着男孩脏兮兮的脸和哭红的眼,有些揪心,从身上摸出一块手帕递给男孩。

    男孩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我跟我爹上午进山挖一些药草过了中午,他从去那边的小山头上看看我们就深入到了山里,穿过了好大一片树林那里有个沼泽我爹不小心掉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