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三日,太子殿下和国君大人双双揣着各自的心事呆在各自的宫殿里。

    一个咬牙切齿拿甜食撒筏子。

    另一个则用自家亲舅舅泄私愤。

    蔺衡原本是想去池清宫探望探望的。

    只是想起廉溪琢那句‘是来叙旧还是来杀你的就不一定了’,无端让他有些心虚。

    倒不是怕慕裎下手。

    所谓近乡情怯,他反而更怕慕裎提起陈年往事来叙旧。

    那些心酸、苦涩、悸动、温馨的回忆,在眼前这样的境况下实在难以面对。

    于是他就在承乾殿待着,披星戴月与奏折为伴。

    他不去池清宫,慕裎自然也不来找。

    太子殿下仿佛是从床榻上长出来的一般,除了沐浴和更衣,几乎十二时辰全在榻上度过了。

    摆弄孔明锁,翻翻书卷,要不就是睡觉。

    惹得唤月一天到晚不住碎碎念,担心慕裎蹦跶不利于恢复,又恐他倦怠动弹给养出其他病症来。

    好不容易赶上艳阳高照,入了深冬晴空万里的天气愈发少了。

    架不住耳边絮叨不停的太子殿下,总算肯披着外衣出去坐上片刻。

    见人应允,唤月和风旸看上去似乎比他还要高兴。忙不迭搬出小几,摆满香茶和瓜果点心,一同在暖烘烘的阳光下散步闲谈。

    玉髓膏果然是消肿祛瘀的良药,养了几日的伤,脚踝上的浮肿已经基本消退。

    不过还是禁不起久站,慕裎走动一小会便在秋千上稍作歇息。

    拽着绳子晃晃悠悠的模样宛如邻家小公子,一派纯真俏皮。让两个小侍从看得怔怔愣神,好半晌移不开眼。

    唤月不知想到什么,拽了拽同伴的衣袖,悄声道:“不对啊,按理来说陛下早该来嘘寒问暖了,怎得过去两三日,一点动静都没有?”

    风旸道:“听说近日朝臣们上了好些折子,请陛下举办选秀扩充后宫,许是为这事儿在忙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