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我们之间的互动开始不可避免地减少。那不是因为别的什麽原因,而是因为她异常忙碌起来,几乎连散步的时间都没有。

    这时候我其实就已经预感到了:

    她这是在为自己回韩国以及毕业的事情而忙碌。

    梦总是要结束的,这一段梦对我来说已经其实很长了。

    我不知道怎麽样去形容这种事情对人的改变。这算是幸运吗,又或者是一种惩罚。我又想起了那个关於发烧梦的故事。

    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我,时间并没有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慢下来,尽管她没有讲过自己究竟什麽时候要回韩国,甚至我感觉到她有些回避这个话题。

    但我知道,它快要来了。

    我记得有一部纪录片说,海豚能够感受到自己夥伴即将离去的讯息,因此它们会提前为其送行。

    我想我不是海豚,但我羡慕海豚。海豚对彼此很诚实,它们不会像人类一样捉m0不透。就像我不明白为什麽她始终不愿意告诉我自己出发回韩国的时间。

    她或许不希望我专程送她离开。因为她或许知道,我一定会这麽做,即便当天有课,我也会把课给翘了。她不希望我送她,真是一个傻瓜,真是笨蛋。

    她难道不知道这很可能是我们在未来数年,数十年甚至这辈子要见的最後一面了吗。

    很无奈,我又不得不从这个回忆之中cH0U出身来,在列车上,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写不下去,我得缓一缓。

    她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这个笨蛋。她自以为不告诉我,我便没有追查的管道了。她难道忘了我是什麽专业的学生了吗,这点资讯收集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前面提到过,我和坦姐的坚固友谊在辱骂刘译的过程中变得无b可靠,万古长青。

    我於是向坦姐打听,朴恩慧最近要回韩国一事是否属实,以及具T是什麽时候。

    坦姐其实一直觉得我跟她应该在一起,属於那种看我们就像看恨铁不成钢的。於是她毫不犹豫去问了人,这里大概率应该就是她们俩共同的闺蜜,巴铁姐。

    得到的答复是,朴恩慧确实马上就要回韩国了。果不其然。而且时间就在这周,周日上午九点三十五分的飞机,南方航空,从广州白云国际机场起飞,耗时约四个小时,降落至首尔仁川国际机场。

    我十分感谢她把情况m0查得这麽充分,同时心里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因为星期六晚上我们还约好了要四个人一起看一部音乐剧的。

    她实在是一个幼稚的演员,为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竟然敢把时间安排得那麽紧张。

    我知道她决不是会爽约的人,更重要的是,一些蛛丝马迹其实早就已经把她给出卖了。

    b如说,那天约好看音乐剧的时候,她为了防止我闹脾气不去,有意避开了在大群问我们,而是搬用了我当初约大家看《天堂电影院》的那招,用私聊挨个地问。用这个方法避免了刘译不识趣挤进来看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