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玦?昭玦?」迷蒙中,似乎有人在晃他的肩。

    连昭玦缓缓从病房中的窄小躺席起身坐好,脖颈处因为长时间不动又睡姿不良而略微酸痛,依在病院中陪伴父亲一个礼拜的经历,他自觉的r0ur0u後颈,没有哀怨。

    他看清眼前忧心的妇人,是他的母亲,梁可荷。

    梁可荷弯下身,对矮小躺席上的儿子道:「昭玦,回家休息,这里我来照顾,嗯?」她安慰轻抚儿子的脑袋,既是心疼又自责,「别倔强了,你也才刚刚康复,回家好好休息,小心别恶化了。」

    连昭玦听着细垂软睫,一如既往没有言表。

    梁可荷没有放弃,继续游说沉默的儿子:「昭玦,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你的错,爸爸也会康复的,好吗?」

    连昭玦倾听母亲恳切的言语,终究是点点头同意了。

    连昭玦,15岁,理应是上高中的年纪却总是在医院和住家往返。

    据他母亲所述,因为他是早产儿,又先天免疫力差,所以b一般的孩子T弱是正常的。他不奢求与同龄孩子的互动,因为知道他是得不到的,也不会妄想追求。父母亲没有错,他们也不会愿意孩子是虚弱的,而事实上,他们也为他做了很多,他自认自己十分幸福。

    命运,十岁时,他从父亲浩大的书库中找到这麽一本撰写虚无命定的典籍,知晓了这似乎就是自己先天T弱的原因。

    连昭玦没有怨言,在自己狭小的生活圈里,如果他的命运就是T弱多病,那便接受,只不要夺走自己的父母亲和现在的生活就好了。

    然而,事情没有如他所愿。

    连昭玦依母亲的叮嘱,跟随着阿姨走到医院门口。途中,路过了检血站。

    那里在平日依旧人多。他骤然想起自己和那个少年的互动,还是觉得有些好笑。说实话,他觉得那人很是神奇,同时也十分奇怪。

    那天,确定父亲稳定後,笔录做完,那人的姐姐对事故似乎很难过。她拚命说着自己也会助一臂之力,如果要帮忙一定找她什麽的。连昭玦只记得自己说着你们没事就好,结果换来对方疑惑的神情。

    「就这样吗?」那人的姐姐反问。

    「咦?」连昭玦懵了,自己还得说些什麽吗?他看着她古怪的神情,想起那人似乎打击很大,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蓦然想起自己是不是该给那人点转移注意的安慰。「那帮我代话给你弟弟说,怕的是他,才不是我。」这样便行了吧。

    结果换来对方更甚的沉默。

    连昭玦难得闻出气氛里的尴尬,与他人鲜少互动让他一时无措。

    “自己难道说错什麽了吗?”他也不知作何表情,只是僵着一张脸望向nV人。

    「好吧。」nV人半晌过後点了点头,让连昭玦松了口气。而後,她突然掏了掏K口袋,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