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星辰斗转,躺在床上的姜锦安却迟迟没个动静。

    谢凛手里持着白子,白子被黑子包围,呈颓败之势。

    他松开指尖,白子落入棋笥,“她怎么还没醒?”

    楚燃把棋子从食指与中指的缝隙滚到手背上,漫不经心道:“小姑娘中的毒是提炼过得,比平常的浓,我的解药清余毒总要花些时间。不过这味毒药我只在黑市上卖,没想到忠王也买过。”

    楚燃将手里的黑子弹进棋笥,笑道:“我也没想到我的毒药这么家喻户晓,你说这京城里是不是人手一瓶?”

    谢凛将嗓音轻慢:“你一药王谷弟子,没事儿去黑市卖什么毒药?”

    “哈!我这不都是为了你?”楚燃抱怨道:“我的药效果好还便宜,他们自然愿意买,卖药的人多了,死的人不就多了?我这都是为了让大昭从根上烂掉啊!”

    谢凛讽道:“你不怕你师傅从药王谷出来把你腿打断?”

    楚燃思量一会儿:“我觉得如果太妃娘娘知道他儿子在外面诱骗无知少女应该会先把你的腿打断。”

    谢凛扬起一抹笑,冷淡道:“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把你踢出去?”

    屋外北风呼啸,楚燃穿着单薄的衣衫脸色很是难看,他把手揣进袖口,从容尽失:“谢凛你是人吗?你养的狗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想当年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啊?这才过了几年啊……”

    门口同为谢凛暗卫的二十一悄悄地瞥了一眼楚燃,又飞速的移回目光。

    楚燃拢了拢雪白的宽袖,“看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没瞧够呢!”

    语罢甩了下脑袋,大摇大摆的走了。

    楚燃气的牙痒痒,你现在这么对老子,等你有病的时候还不是要求着我?

    看谁熬得过谁。

    忠王府内。

    忠王接到谢静轩传来的信鸽,面色沉重。

    他将信鸽放出窗外,叹了一口气。

    这林榭究竟是什么人?

    忠王跌坐在圈椅上,“徐二,去禹州查查这林榭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