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谢凛便从外头回来了,他大步跨进庭院,屏退了众人。

    谢凛神色复杂的开口,“柳簪娘清醒了。”

    姜锦安眨了眨眼,微笑道,“那可是一件好事。”

    “还有一件事,我需得告诉你一声。”谢凛沉声道,“陈曦死了。”

    “死了?”姜锦安有些震惊,“她不是在大牢里关的好好的吗?牢里的人对她用刑了?”

    自从那日撞破李鹤和宋三的话之后,陈家的事她也略有了解,无非是陈曦被押入了大牢,陈家众人都迁往了陈留,这件事到这里也算风平浪静了,可陈曦又怎么会死了?

    谢凛深吸一口气,目光幽深,“若是死在牢里倒还好说,可她是死在了静安寺。”

    “静安寺?她怎么会到静安寺去?”

    谢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柳簪娘说出了一些事……你可要听一听?”

    “愿闻其详。”

    “忠王有不臣之心。”谢凛落座于桌前,玄色的劲袍箍出挺拔的身姿,“李尚书早就攀附上了忠王,因着陈绫与李鹤结亲,李家便顺理成章的通过盐运的货船往盛京运送兵器、火药,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忠王。”

    “那我们那天在陈家,他们就没怀疑到咱们身上来?”姜锦安也脸色凝重,“或许他们根本顾不上咱们,所以在金明池会上放了个小吕子来吸引咱们的注意力,让咱们无暇顾及陈家的事,可是忠王为何要反啊……陛下待他一向是十分亲厚的。”

    况且……就算是要招兵买马,以忠王的年俸是远远不够的。

    “至高之位,权力巅峰,谁人不想?”谢凛抬起眼来,眼中有一层浓厚的寒霜,怎么也化不开,“或许……该去静安寺看看了。”

    姜锦安笑了,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儿,“过两日我要替外祖母去静安寺上香,不如同行?”

    谢凛盯着她看了片刻,“此番凶险。”

    姜锦安朝他走近了两步,反问道:“那又如何?从柳簪娘开始,我便入了这个局,既已入局哪有不走下去的道理呢?”

    谢凛笑了笑,也没再拒绝,只是说了一句:“我会保护好你的。”

    姜锦安微微一怔,别过了头去,“谁要你相护……”

    从林府出来的时候,姜锦安仍是步行,只是这没了轿撵马车的遮挡,少不得要被人认出来。

    “郡主!”徐玉仙盯着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又冒了出来,“好久不见郡主了,郡主可妆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