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袍男子噙着笑,转头看向沈越:“你觉得看她无趣,我却觉得有意思的紧。”

    他看了一会儿,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年不见,小丫头愈发泼辣了……”

    沈越扭过头,张口讽道:“泼辣?那姜三岂止是泼辣?她简直是要上天了!”

    沈越只一味抱怨,全然没顾到话里的重点。

    魏苏听着二人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道这是姜三姑娘没听见,否则她这安宇楼都要给她拆了!

    她给二人添了酒又轻轻移步走了出去。

    门外魏苏想起沈越说姜锦安的那句话,没绷住笑出了声。

    姜三姑娘性子是泼辣了些,她是平时惹是生非惯了的人,小打小闹是常事儿,但昨个儿花朝节上姜三姑娘属实是闹得太过了些。

    不仅下了小沈大人的颜面,还差点惊动了官家,倒也不怪小沈大人说她要上天,毕竟她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人。

    魏苏摇了摇头,面上有些许无奈,姜三姑娘虽泼辣,但终究比那些笑里藏刀阴险狡诈之徒好了百倍千倍。

    楼下姜锦安斜眼瞧着赵绯月身边的小丫鬟把人从地上拖起来,待赵绯月站直了身子,姜锦安扶了扶头上的钗环,轻飘飘道:“赵二姑娘,这里人多,我不好明目张胆的刁难你,但也请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别去帘依院子里找事,若是让我知道了帘依然受了你母女二人的欺负,我不介意把你东安伯府的牌匾都给拆了!”

    赵绯月浑身一激灵,良久,她颤着手指向姜锦安:“你如此跋扈,就不怕我父亲告到官家面前嘛!”

    姜锦安扯了扯嘴角,“有种就去告,我到要看看你那个爹爹有没有这个胆子!”

    赵绯月语塞。

    她实在也赌不定父亲会不会为了自己和姜家翻脸,毕竟姜锦安她父亲姜明均出了名的护犊子,姜家三代才出来这么一个女娃娃,全家上下宠的要命,那真真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依照定远侯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惹了他的女儿,虽明面上不会对自己怎样,可私下的事情她真的说不清……

    身旁的小丫鬟拽了拽赵绯月的琵琶袖,嗫嚅道:“姑娘,她父亲是定远侯……咱们东安伯府惹不起的啊……!”

    “混账!”赵绯月甩开苏婷的手。

    她当然知道她东安伯府不能与定远侯府相抗衡,但这个小丫头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也太打她东安伯府的脸了!

    赵绯月转了转眼珠,颤抖着嘴唇垂下眼皮,她哭道:“我和姜三姑娘无冤无仇,姜三姑娘何必三番五次的刁难我,绯月虽身份卑微,命如草芥…但也不是由着姜三姑娘随意欺辱的!况且我父亲还是朝廷大员,我母亲也是得了诰命的!姜三姑娘竟然如此作践我……”

    赵绯月愈说愈伤心,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脸上的泪水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委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