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柳悻悻的抽回手,“铮铮铁骨……姑娘您哪有什么铮铮铁骨……挨手板时痛哭流涕的不是你了?祠堂罚跪时抱着大娘子的腿不撒手,求大娘子替你求情的不是你了?还铮铮铁骨……姑娘的脸皮厚的和院里的老树皮一样了!”

    “嘶……”姜锦安眯眼,念柳这小丫头诚心拆台不是?

    她扬起胳膊,厉声道:“胆子见长了?信不信本姑娘把你赶出府去,让你吃不饱穿不暖,一贫如洗,孤独一生?”

    念柳眨了眨眼,垂下了脑袋不再言语。

    三姑娘也就嘴上逞逞威风,实则是心肠最软的人,她才舍不得把自己赶出府去呢!

    堵住了念柳的嘴,姜锦安又对王渐浮道:“大娘子何必惺惺作态呢,如此虚伪我看的都恶心。这么些年下来,你也竟能一直装着,怕是伪善的面具带多了自己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子丑寅卯了吧?”

    姜锦安和王渐浮母女二人僵持不下已经引了诸多人围观,念柳见势头不好,又怕姜锦安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硬生生把姜锦安拖出了人群之中。

    姜锦安攒了一肚子火,此刻发作起来,小脸憋得通红:“你拉我作甚?本姑娘还没骂够呢!她那种人你能看的下去?瞧瞧瞧瞧……就刚刚她还给我装呢……”

    姜锦安说着说着又忽的嗤笑一声:“装——她倒是能装!都是千年的狐狸,她装什么无辜?我告诉你,这也就是你把我拽出来了,换了旁人……换了旁人我就打爆她的头!”

    “你看你看!”沈越撩起窗子,忍不住指给那玄袍男子看:“你瞧见没,这就是京城贵女!当街咆哮,口出秽语,坏人清白,还……还随意打骂奴仆!你瞧啊,你瞧啊!上手了,她上手了!”

    “太不是人了,她到底是不是个姑娘?”沈越连连摇头,叹气道:“定远侯戎马半生,生的两个儿子也都是朝廷栋梁,单单这个小女儿混账到了极点!偏生这样,我母亲还瞧上了她?昨夜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她那样的人,我怎么敢要!”

    玄袍男子默了一会儿,有些纳罕道:“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她左右不过是脾气大一些罢了,你瞧不上她给你做大娘子,指不定人家也看不上你呢不是?”

    沈越拧着眉头,不敢相信一向孤傲清高的谢凛会替一个混丫头说话。

    沈越不敢置信:“你吃醉了吧?不不不……应当是我吃醉了。”

    谢凛:“…………”

    他明明清醒的很!

    左不过是替这小丫头说了两句话,沈越这厮怎么这么大反应?

    沈越依旧絮絮叨叨个不停:“谢凛啊谢凛,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从方才我就觉得你不对劲,这不是你原来的样子啊,你该不会是水土不服又不肯明说,活生生把自己忍傻了吧?”

    沈越说着就要来探谢凛的额头,却被谢凛轻易的躲开。

    “拿开你的脏手!”

    “……我……我手不脏…”沈越不死心,又要把手探过去:“你就让我试试温度,我是真心怕你烧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