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揣摩了一会林纸鸢的语气,问道:“季娘子的意思是?”
林纸鸢说道:“你们说休弃便是惩罚,我看林月娥倒像是盼着这一天似得。”
林月娥被林纸鸢勘破心中所想,登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狰狞的怒视林纸鸢。
林纸鸢瞥了她一眼,说道:“昨日一事,是为家丑,知情人就你我几个,若是林月娥被休弃回家,必定不会珍惜脸面,将这事瞒下来,到时候家丑外传,我祖母年事已高,怕是受不了这气恼。
二来,她被休弃回家,难免对我心怀怨怼,将气都撒在我祖母幼弟身上,有句话叫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这样心如蛇蝎之人,还是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家人面前为好。”
陆之逸听了这样一番话,细细咂摸之下,居然觉得颇有道理,不禁问道:“那依你的说法,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林纸鸢摇摇头,看向福林。
福林何等精明之人,早听出林纸鸢话中意思,此时便笑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定会寻一处清净的所在,让这毒妇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季娘子的面前。”
林月娥原本就定下了休弃回家后以死相拼,让林家臭名远扬的意思,此时见愿望落空,立刻就要口出恶言。
福林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月娥的嘴重新堵上,转头向房中各人施礼笑道:“不出三日,小的定将这事办好!那小的就不打扰季娘子养病,先行告退了。”
陆之逸挥了挥手,见福林一伙人推去,方对林纸鸢说道:“别看你柔柔弱弱的,考虑事情倒是周全,我竟然没有想到。”
林纸鸢笑道:“陆公子过奖了,这次事情能够平息,多亏了陆公子出面,陆公子的恩情太大,不知需要我们怎样报答?”
陆之逸连连摆手道:“不需要!我和周晏清是极好的朋友,他的妹子便是我的妹子,你若提报答,就是看不起我!”
林纸鸢为难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陆之逸早一步跨出门去,声音远远传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只安心养病便是!”
林纸鸢见陆之逸走远,侧身向季明烨问道:“你说,这陆公子可信吗?他和周表哥的关系真有这么好?”
季明烨低头看向林纸鸢,想到陆之逸兜兜转转,究其因果,竟是替他出面办事,于是肯定的说道:“可信。”
林纸鸢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季明烨,沉思了一会,方才躺了下去,说道:“也罢,你既然都说可信,那我也就不疑心了。”
季明烨替林纸鸢掖好被角,便坐在一边,静静的守着她。
三天后,白家传出消息,林月娥触犯家规,被白县令驱逐到一座隐僻的山寺中当姑子去了。
这事在普通人耳中倒也不甚稀奇,毕竟林月娥只是妾,荣华喜乐全看家主宠爱,一时失宠,便是休弃也有可能,更别说送去寺庙里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