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请仙入梦
严有财做了个梦，梦中一只素白的手在他眼前左右勾画，宽大的袖口堆叠在肘窝，露出一截莲藕似的手臂。还有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恭请元圣，借我灵犀，清垣土地仙官，请入吾梦来。”
天光大亮，严有财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回想梦见了什么，就听见门外母亲严宋氏同不知哪个婶娘说话。
“……命苦哦，连着娶来两个不下蛋的鸡，你说说！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嗬！等着我伺候呢！”
“漂亮？漂亮有什么用！勾的我儿神魂颠倒，就是不出货！老大不小的了，一点正经事没有！”
身边的女人还在酣睡，想来昨夜确实是累狠了。算起来，严张氏也不过19岁的年纪，比他的发妻小了总有十岁，平日里也总是一副懦懦的样子。床上倒是放得开，比从前那个死鱼一样的张氏强多了。只是确实如严宋氏说的那样，骚归骚，肚子里老也不见动静。
严张氏蜷缩在床边，睡得脸颊微红。大约是夜里热了，被子也蹬了一半，一对白腻的胸乳露在外头，依稀还有几个泛红的指印。严有财盯了半晌，习惯性地握住阳物撸动，想趁着严张氏还没醒再操弄一回。然而他贴着严张氏热烘烘的阴户顶了半晌，严张氏都嘤咛着半醒了过来，往日里一碰就硬的阳物也依旧软塌塌的插不进去。
“当家的……嗯……”严张氏半梦半醒间张开腿，昨夜糊在穴口的浊液干透了，又被清晨情动泌出的爱液打湿，磨蹭起来痒得很，她急迫的摸到严有财的手，想将那根阳物吃进来解解痒，却意外的摸到一根软绵绵的东西，登时有些迷糊的转过头去。
严有财被严张氏这么一瞧，原本的纳闷骤然恼羞成怒，狠狠一抽严张氏的臀肉，骂道：“骚货！大清早起来发骚！欠操的东西！还不起来干活！”
严张氏被骂得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清醒过来，又成了那幅懦懦的模样，手忙脚乱的爬下床去穿衣服。严有财盯着她动作间若隐若现的下体和摇晃的双乳，用力揉捏着阳物，那活儿却失灵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玄鹿伏在钟季玟身后，头颅乖乖地垂着，侧脸靠着钟季玟的右肘。
自钟季玟持仙牌归位，神魂同泥塑像合二为一的那一刻开始，玄鹿作为天道认可的仙侍，也同样化出塑像，与主人同受香火供奉。只是这塑像的姿态如此温顺，倒确实叫钟季玟受宠若惊。
未时初，日头正烈。最初几日仙官显灵的风头过去，上香的人果然如钟季玟所料那般少了不少。玄鹿难得躲懒，回到塑像里打盹，两人隔着泥胎魂灵相触，比平日里隔着衣衫皮毛碰在一起亲密得多。钟季玟背靠着平稳起伏的鹿腹，合眼入定，意识分散到数百个他用仙法医治过的人身上。
不少寻常病症原也不需要钟季玟插手，但他不忍充耳不闻，有求必应。病情严重些的，他就会格外用心，即便久病沉疴，也能缓解一二。
最后是……钟季玟皱起眉，看到严有财。他原本想着，寻常夫妇并非日日都行房事，但严家夫妇年轻体壮又求子心切，难免次数多些。为了叫那具本就先天不足的身子温养几日，钟季玟在那道请神符中打了一道禁欲令，叫他五日之内动不得欲。未曾想严有财发觉自己身体异样，惊恐之余又不想叫严张氏察觉，不知从哪弄了些麻绳木棍，变着法子的折腾严张氏。
今日恰好是第五日，晚间严有财的禁欲令也就解了。他若正常同严张氏行房倒也无碍，只是这样看来……乍然复得，只怕严张氏要受罪了。
玄鹿半睡半醒间听得钟季玟轻唤，懒洋洋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摸着额头安抚了一顿，嗅着主人袍袖间散出的药香醒了盹，从钟季玟怀里抬起头：“怎么？”
往日里总是冷冷淡淡的仙侍难得乖顺，钟季玟没忍住又摸了摸玄鹿的头，柔声道：“抱歉，吵醒你了。我神识去一趟严家，有劳你帮我护法。”
玄鹿清醒过来，晃掉钟季玟恋恋不舍的手。神识离体，钟季玟就像陷入沉睡，一动不动的靠在玄鹿身上。
严有财正躺在地头打盹。今年雨水好，野草和麦子一同疯长，得日日照管。但他这几日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是以农活都干不起劲儿。梦中严张氏抱着几双纳了一半的布鞋，同村里几个有名的长舌妇窃窃私语时不时向他投来讥诮的目光。严有财火气上涌，伸手去拽严张氏的头发，却忽地眼前发黑，竟回到了狭小逼仄的卧房。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白衣人站在他面前，抬手点向他的眉心，玉一样的指尖凉丝丝的按在额上。严有财打了个哆嗦，只觉得下身一热，他望着那根白生生的手指，粗喘着一把抓了上去，按到自己弹动着勃起的阳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