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蓉水榭里,华奉御纳罕至极。

    妃嫔咬着帝王的小腿不撒口,这事可是从没遇到过。

    不过作为尚药局之首,华奉御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当即拱手请示要给阿余施针叫她松口。

    其实她并没有真用牙齿咬,是用嘴唇包着牙齿在使力,所以虽然甩不开,但也没有很疼,可没有很疼并不代表不疼,僵持了这么久,贺闳觉得被她叼住的部分越发胀痛,只恨不得立时三刻就叫太医把她给弄开。

    可下旨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一句:“若是施针,对她可有损伤?”

    “圣人放心,只是暂时麻痹了下巴。”

    换言之,就是用比较文雅的方式卸了她的下巴。

    贺闳点头:“那动手吧。”

    随侍的医佐递来药箱,华奉御挑出了合适的长针,在阿余的两颊和后脑扎各扎几针,片刻后果然见她松了口,整个人软趴趴地从贺闳身上滑下去,然后就这么张着嘴昏睡了过去。

    当即有宫人把她架起来放到内间的床榻上,华奉御则是第一时间撩开了贺闳的裤腿查看伤势。

    褪去鞋袜,再把裤脚寸寸卷起。

    腿上被叼住的那块肉就是有些红,有些胀痛,却不碍事。

    倒是下巴上的那块,破皮了。

    阿余那一口咬的出其不意,又没控制好力道,牙齿结结实实地磕到了他的下巴上。

    于是就留下一圈牙印,其中还有印子破皮了。

    照理说也是不严重,破皮而已,涂点药也就好了,可受伤的人可是皇帝啊!

    就算是他自己不慎磕破皮,伺候的宫人还得获罪呢。

    更何况这伤是人为的。

    那位余才人……可是悬了。

    不过贺闳却没想那么多,他就觉得惊讶,惊讶于阿余不重样的作死。

    “去内间给余才人也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