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阁内。

    阿余抱着软枕躺倒在榻上,长长地、长长地出了口气。

    她蔫嗒嗒的。

    不是因为才刚经历的那些事,而是姬良说的那番话。

    又挫败又惭愧。

    还有一种虽然下定决心,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的茫然。

    织花见她在出神,便小步走上前,轻放了一盏茶在榻桌上,她的手有些不受控地发抖,杯盖与杯身轻磕了几下,嗒嗒作响。

    阿余知道那是因为她的手上有伤。

    她、小贝和织花,都在宫正司里受了刑,不过因为出来后还要伺候主子,所以伤都不在明处。

    阿余没有起身,半张脸埋在软枕后,巴巴地瞧着织花:“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织花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忙摆手:“娘子别说这种话!为人奴婢的,替主子挨罚本就是份内之中的事,更何况婢子也没有受伤……”

    “宫正司那种地方,进去的人哪有完好无损出来的?”

    “娘子……”

    “去把小贝、常青都叫进来吧。”阿余轻叹。

    织花仿佛猜到了阿余在想什么,应声去传人。不多时,小贝和常青进到次间来。

    两人的姿势都别别扭扭的,一看就是受了伤。

    “给才人请安。”

    “给才人请安!”

    两人磕头行礼,小贝以头抢地,磕得特别大声,听着就疼。

    阿余已在榻上坐好,叫起之后道:“因着我的事,连累你们了。”

    两人与织花的反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