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摩,显赫的资本背后都有大家族支撑。这些家族多是第一批移民去启明星系的，但仍在地球上留有根基。
“对方资本雄厚，我们很难和他们比拼价格。”安东尼解释。
“如今，也只能试着降价一搏了。”老会长叹出一口气。
翌日,全市的浴场放出了令人心动的优惠。起初,优惠吸引到部分客人,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开始招架不住低于成本的价格。同时，挑衅的举动愈发夸张。有根基不稳的小型浴场老板被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位鼻青脸肿，双手石膏地跑来联盟哭诉后，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低靡。
会长闭上眼,深深叹气。
“没想到......最后还是害了大家。”
“别灰心。”柠檬心态还行。她覆上他长满老年斑的手,“人类始终是要放松的。过一阵子，他们就会回来。”
会长闭了闭眼，没有回答。
像芒慈浴场这样的头部企业只是少了利润，对中底层浴场却是致命打击。再这样下去,底层浴场将全军覆没。
对面，安东尼冲她使了个眼色。
柠檬一顿，无奈地松开手。
明明还是深秋，这座变幻无常的城市已经下起浅灰大雪，机械车有条不紊地出动,滴滴滴地铲除雪堆，再撒上细盐。柠檬从启动地铁出来，踩着深浅不一的雪回到船上,一眼看见等候多时的韩汜。
他倚在栏杆，望着凝结的河面出神。听见脚步声，他微微侧脸,冲柠檬露出一抹笑意。
“走吗？”
“嗯！”
他俩最近忙于实验与事业，上次回芒慈山还是今年盛夏。柠檬乘着生意减少，决定和韩汜回芒慈看看。
很久没回去，柠檬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带给家人。为了省力，他们准备买联票直接从市里乘大巴回去。正是周一，鲜少有人往城外赶，车上几乎只坐满一半。不久，大巴闭合防尘罩，从灯红酒绿的城市腾飞。柠檬扭头，窗外七八个全息荧幕上的女主播都在朗诵同一则新闻。
这个冬天，一切都在隐秘地改变。
大陆那端的海底蠢蠢欲动。海族即将面临6年一度的全民大选，其现任总理破天荒地访问陆地，与陆地政府会晤。阿摩市的全息广告实时转播着首领们的动向。
作为普通市民，柠檬没过多关注。她低头掏出一颗巧克力，喂进韩汜嘴里：“吃么？”
韩汜垂了睫毛一看，吞下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