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我家?”得知她的这个想法,信璨停下,认真想了想其可行性,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文羡卿连忙解释:“才不是想去你家。我只是在想,去信府怕是不方便吧。”

    想起家中的现况,信璨深感同意:“却是有些不便。”

    “哦?”这下,是文羡卿颇为感兴趣。

    不满足她求知若渴的好奇,信璨道:“走吧,带你去别庄。”

    “不是…我说,你这别庄也忒远了些,早知道…我就骑马…来了。”文羡卿筋疲力尽地从城中走到城东,杵在院落靶场外喘着粗气。信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她伏下去的腰背,住了嘴,向身后起了一个手势,不一会,仆人牵来两匹马。

    文羡卿不认识马,却能看出这两匹马毛色线条漂亮极了。信璨翻身上马,将另一匹较温顺的驱向她,然后向她点头道:“会骑马吗?”

    好久没再摸过马,文羡卿本就心痒得狠,闻言,干净利落地踩上马镫,意气风发地冲他扬眉:“自然。”

    信璨低头,掩了嘴角,向前一夹马腹,文羡卿紧接着跟上去,不解道:“靶场也不是很大,骑马做什么?”

    将下人递来的弓箭试了试,文羡卿也接过自己的一把弓,:“这是,学骑射?”

    “对。”反手从箭囊中摸出一只羽箭,搭在弓弦上,拉了个满圆,而后箭如流矢,文羡卿再追着看去,那箭已然正中远处的靶心。

    “好箭法。”文羡卿夸赞道,若是她没看错,短短一系列动作,他几乎全靠本能,连瞄准都没用太多功夫。

    信璨明显心情大好。递给她自己箭囊中的箭。当初牵马来时,只在信璨的马腹上挂了箭囊,初时文羡卿还不明白自己为何只留了一把弓,可信璨已经将箭递在她眼前,既如此,她也不费力,将箭就着他的手中接了过去。

    信璨看她不成型的动作,继续解释道:“既是去林场,少不得要骑马。虽说你只是去走一圈,骑射该学还是要学些的,这不比站在那射击,你现在只要学着把箭放出去,莫要跌倒马下就好。”

    “哪那么容易就摔了下去。”文羡卿记下,习惯性地反驳。

    信璨驱马靠近她,他忽然认真起来,声音压得更低,不带半点散漫:“山路难行。”

    知道他的本意,文羡卿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垂首开始摆弄手里的东西。作为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现代人,照猫画虎还是有些困难,她想起上次在校场,那支抛物线路径的弓箭,这次正经起来,像模像样地拉紧了弦。

    这把弓文羡卿用着顺手,比上次直接拿过信璨的那把弓,各方面都合适地多。

    信璨没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只在一旁看向她。

    然而马就没那么老实了。

    文羡卿能理解为什么信璨一定要让她学马上射击了,可是难道不该教她做基础的吗?

    于是在文羡卿松手的那一刹那,座下的马释放自己原始的天性,原地一个踏步,没有任何着力点的文羡卿立刻“呀”的一声身子一歪,登时放开手里的箭反射性地去摸缰绳。于是那只半抛的弓,在半空抛了个更圆的弧,横横地砸在马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