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逼近，横渊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条件反射抬起手来，自指尖凝出一道黑色灵息，汇聚掌心，成一团黑色火焰，反手推出，成道道黑色流火。
“阿鸢，”陆现轻易化去黑焰，声音低沉，眼中似有挣扎悲痛，“你且过来，只要你回头是岸，就还有一线生机。”
横渊直直望着他，似万箭穿心，口中腥甜，沁出一丝血来。
……明明“陆现”只是个不存在的泡影，到底……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陆现见她不答，也未再说话，磅礴灵息再起，杀意锐不可当。
横渊周身黑色流火熊熊，可对面裁决者对一切扮演者特有的碾压克制，使黑火如风中残烛，顷刻间悉数消散湮灭。
数十回合之后，横渊手臂剧痛，跪在地上。伤口深可见骨，手臂几乎冻僵，竟无一丝血液流出。
她轻轻抬头，看见“陆现”静静望着她，俊秀面容隐在逆光阴影之中，表情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他缓缓提起剑。
横渊闭上眼睛，她明白，是时候为这场必输的游戏画上句号了。
“当啷。”
剑风忽在眼前停住，空气被剑气激荡，发出震荡的嘶鸣。
横渊睁开眼，竟看见顾雪时站在她身前，反握雪泣，搁挡在那凌厉剑风之下。
上个修仙位面的顾氏家传灵剑雪泣，竟被那剑气压制，剑身发出“喀嚓”声，已有道道裂痕显现，发出阵阵龙吟嗡鸣。
陆现微微一笑，静若闲花，语气仍是柔和：“顾公子，你这是何必。”
他手中平平无奇的铁剑寸寸向前，雪泣竟然嗡一声断成两段。
剑气陡然，又向横渊逼来。
忽觉被人推了一把，横渊觉得眼前血红一片，她强撑着站起身来：“顾雪时，此事与你无关，我不是已经让你喝下……你怎么还会过来……”
声音戛然而止，横渊愣住了。
顾雪时背对着她，手中攥着剑，可剑尖已经穿透他的胸口，从背上透出。
陆现眸色沉沉，可脸上仍是温柔笑意，他慢慢逼近顾雪时，声音极低：“来这个位面之前我就说过，留你性命的交换条件，是在她身边诱导她配合计划……方才我就该看出，你是舍不得了……”
“计划已经完成，但杀她并不是其中之一。”顾雪时手中持着断剑，声音低沉，气息已是不稳，只怕是到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