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

    这笔大额赌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人群中起了骚乱,都在去寻这声音的来源。

    来人一身装扮不是学生模样,福乐坊少东家认得这是佑安公主贴身侍候的小厮,以为他就是图个口舌之快给自家主子撑撑面儿。

    “这位小哥,下注不能空口无凭啊,这佑安公主府财大气粗是人尽皆知,倒也没听说府里人也这么阔绰。”

    锻月懒得和他解释,自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银票递上。

    福乐坊少东家自觉闭嘴,掏出纸笔和私印记上:“敢问小哥怎么称呼?”

    “落公主的名便是,我是代公主下的注。”

    还在围观的佑安书院一众学子疑惑抬头,公主不还隔着屏风写诗呢,怎么来下注了?

    一抬头,那根计时的香还未燃尽,三位书院院长仍在润色,宋霁安的位子上就已经有小厮在誊抄诗作了,她一个人在撂了笔在台上闲庭信步,正煞有兴致地望着这边的赌注交易。

    众人了然,原来佑安公主一不高兴就花钱的传闻居然是真的,定是作诗太难借此纾解。

    福乐坊的少东家递上收据,收好银票,盘算着有了这笔钱不管三位院长怎么个比试结果他都有的赚了,这下终于可以在父亲面前长长脸,压他那庶出的大哥一头。

    “当——”

    台上的铜锣敲响,三位院长也停了笔。

    虽说诗题简单,可时隔多年在学生面前作诗,起码的水准还是要保证的,几位院长权当来教学了,构思下笔斟酌也费了一番功夫。

    誊抄的小厮一手利落的小楷,不过须臾,诗作便传阅到了台下的学生们手中。

    一旁看台的贵女小姐们也是难掩好奇,执扇也遮不住暗暗伸长的脖子。

    宋霁安看在眼里,和三位院长商议:“我看姑娘们对这次笔试也好奇的很,诸位院长不如把贵女们也算在投票里。”

    温院长的女儿今日也在,他带头应了:“也让她们看看吧。”

    小厮们加紧誊抄,几位的诗作在贵女们手中传开,一时议论不下。

    “‘乌燕不归春色晚,一汀烟雨杏花寒’,早春寒景,杏花烟雨,妙哉!”

    “‘东风杨柳欲染青,烟淡雨濛初让晴’,这般江南美景,定是出自温院长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