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妈妈和几个忠德堂的婆子,一路被官兵推攘来到前厅大院,这里,已有不少下人被围在文武堂的院中,数十个拿着刀剑的官兵正对着胆小哭叫的人大声喝斥。

    抄家的官兵们都训练有素,动静不大,动作却极快,不消片刻的功夫,府里各院的丫头婆子、以及下人管事都齐刷刷被绳子栓着押了进来。由于昨日好些人都不知凤敬良被抓,所以今日一早直接是被人从床上抓起来的,如今寒天腊月,外头又雪下三尺,来不及穿戴的下人们冻得那叫一个瑟瑟发抖,脸青面白。

    陈妈妈见这情景,心里明镜似的,猜测着官兵是在等着把他们抓齐了,要么审问,要么一并拉出去发卖。可怜这些人昨日里,一个个还是管事当家,在你我面前相互耀武扬威,如今尽都成了他人案板上的肉。幸好,小姐提前得了五殿下的消息,要不然……

    可是,如果他们发现有人逃了,会不会因此,连累到齐国公府?

    正自想着,忽见李猛穿着一身铠甲,大摇大摆走进来。他看见院里的士兵正在抬箱子,当即便喝令道,“动作快点,赶紧搬出去,少了一样,本将军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官兵们应声,如山贼般将一箱一箱的金银搬出大门去。

    李猛又瞪着凶狠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被围在院中的下人,半晌方道:“你们之中有谁看见凤敬良给大殿下投毒了!”

    什么,投毒?这抄家来得如此突然,难道是侯爷给大殿下投毒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下人们面面相觑,尽都不敢发言。只有一个年老的仆人,从前是跟着凤敬良在军中的,听了这话,颤颤巍巍上前来,“官爷,你说我们侯爷怎么了?”

    “凤敬良毒害大殿下,人昨天晚上就已抓到了大理寺!”

    “这不可能,我们老爷怎么会做这种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请官爷再好好查查。”

    李猛瞪了那老仆一眼,将圣旨高举起来,“本将军奉皇上旨意而来,你是想说,皇上弄错了?劝你们有知道的,老老实实给本将军报上来,否则,将你们一个一个打杀了!”

    “官爷,你一时说老爷投毒,一时又问我们谁看见?你……你这分明就是还没有证据,怎么能擅闯侯府,下令抄家呢?我们侯爷一向有功于朝廷,皇上难道糊涂了不成?”

    “放肆,大胆刁民,想造反不成!”

    老仆也急了:“你们连证据都没有,就这样胡乱抄家,这是陷害忠良……”

    他这里“忠良”二字还未说出,李猛已忍无可忍拔出手上钢刀一挥而过。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咚”地一声闷响,老仆竟像被削断的木头一般倒了下去,已是身首分家!

    “啊!”

    院中顿时暴发出一阵尖叫,几个婆子相互抱成一团,有几个胆小的丫头直接昏晕了过去。陈妈妈也吓坏了,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凶残,根本不问理由就挥刀杀人!

    而李猛,不顾血溅了自己一脸,直接举起刀,高声道,“这个刁奴竟敢质疑皇上的圣旨,简直死有余辜!本将军再次告诫各位,圣旨上谕,若有违者,格杀务论,再敢有谁胡言,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是……”几个管事的男人连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