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甫言跟着几个师兄分别认了门,被带着走了好几遍才记住去串门的路,等回到自己屋时,早已饥肠辘辘。疯狂抗议的肚子搅得他静不下心看书,索性脱了鞋上床午眠。

    一个时辰后,喝的酩酊大醉的孔泉“哐啷”踹门而入,没看准自己的床,一步一摇扑在了贺甫言的身上。

    贺甫言在梦中骤然被泰山压顶,惊得一口气差点被背去,窝在床上咳嗽半天也没把死沉的花孔雀从身上抖下去。

    孔泉此时酒味冲天,熏得贺甫言直犯恶心,他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孔泉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踹到床边。谁知孔泉一个翻身就抱住了他的腿,一个劲儿情意绵绵喊“眉儿,眉儿”。

    贺甫言鸡皮疙瘩顺着腿就爬到了心口,怎么使劲儿也抽不出腿来,万念俱灰,就这么干瞪着眼等他醒。

    孔泉倒是睡得香甜,一朝梦醒,才发现怀里的眉儿细软腰肢变成了精瘦的男儿腿。

    “你大爷的,你谁啊,怎么在我床上!”

    贺甫言抽回酸麻的腿,幽幽怨怨地开口:“孔公子可看清了,这是贺某人的床榻。”

    孔泉登时清醒,一蹦三跳下了床,故作凶狠:“你都对老子干了些什么了!”

    “小生托公子的福,动弹不得,只听说有位佳人名唤‘眉儿’。”

    “操!”

    孔泉在原地转了两圈,嘴里嘀咕着:“真他妈的丢人。”

    贺甫言看着眼前的暴躁人士,同刚才情意婉转简直落差太大,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

    “笑!?你要敢出去乱讲,老子必拔了你的舌头!”

    贺甫言不理他,卧在床上转过身去。

    孔泉只当他是个好欺负的,吓唬吓唬就安分了,松了一口气正要转头,才发现那人肩膀缩在被子里止不住的抖。

    好家伙,笑成这样。

    “还敢笑!老子不许你笑了听见没——”

    孔泉怒声穿耳,伴着贺甫言隐忍的笑声,一齐飞入竹林中,惊飞了午眠的花雀。

    公主府择了八月初四的好日子进行课前测验,打算给所有人摸个底,好针对性地排布课业。虽说具体考核科目未知,但这两天除了熟悉环境之外,温书也成了顶要紧的任务。

    自那日孔泉醉酒在他面前出了糗,倒也不再来招惹他。贺甫言寻了竹林中一处安静的凉亭,早出晚归,独自用功,常常错过饭点,今日也不例外。